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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25.倭寇圍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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倭寇圍城

“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!倭寇怎麽可能會有大的行動,知不知道我剛剛才去城外將他們打得潰不成軍,你們這是在說我打了這麽久的仗,是做戲不成!”王綺聽著青藤司的匯報這一下火就被點起來了,原本青藤司奉旨來杭州介入他們夫妻倆的抗倭戰她就心裏不舒服,但是礙於是皇帝的旨意,只能咽下這口氣,可今天冷華直接說倭寇即將攻城,這不是在說他們夫妻倆無用嗎?

宋延其實是相信青藤司的,並且他也是個崇尚有備無患的人,只是這一次王綺一直在鬧,若是他就這麽聽了青藤司的話,沒等倭寇打來,王綺就先鬧死了。

冷華冷著一張臉,那神情在王綺看來,跟薛浸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,讓人厭惡。

冷華再一次忍著冷言冷語跟他們解釋道:“各位將軍,不是只有你們才打過仗,我也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,只是有備無患,我在和你們商量,希望各位可以聽聽,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兒。”這最後這句話純粹就是在威脅了。

這倒是其他人也給惹火了,其中一個將軍就開口指著冷華:“冷華,別太過分了,我以前還以為你是跟薛浸衣和寒衾不同的,沒想到,果然,物以類聚,你跑到我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,指手畫腳的,你真當我們好欺負!”

“你們的地盤?”冷華冷笑一聲,面色霎時間變得極為可怖,他反問,“這天底下有你們的地盤嗎?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濱,莫非王臣,青藤司接了陛下的命令來杭州助王爺一臂之力,怎料遭到這種待遇,是各位將軍不把陛下的命令放在眼裏嗎?”

冷華是個不愛發脾氣的人,尤其是不愛在討厭的人面前發脾氣,在他看來,對這些人發脾氣,他們不配。

但他今天還是甩了臉子,而且還得罪這些人之後,他還是要繼續說下去,為了杭州城和青藤司,這些人今天晚上必須主動出兵,再耽擱下去,怕是倭寇就要兵臨城下了。

這邊冷華不停的在和這些老將軍們打太極,雲盞和曙天突襲大牢去審問歐陽佐,但冷華很是擔心,歐陽佐隱藏了這麽久,這一次要是沒有金隼的消息,歐陽佐根本就不會被發現。心機這樣深沈的一個人,哪裏會像普通人一樣,嚴刑拷打、威逼利誘就可以拿下的。

也確實,雲盞和歐陽佐這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也有一會兒了,雲盞被歐陽佐的沈默給打敗了,從審問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,連否認都沒有。

“曙天,我想動刑!”雲盞咬牙切齒道。

曙天瞥她一眼,毫不留情的打擊她說:“沒用的,你剛才也不是沒有動過手,你看他連一句辯解都沒有,大刑也沒什麽用。”

聽著這話歐陽佐卻是擡眼看了曙天兩眼,終於開口說了句:“別想了,木已成舟,沒法子改變了。”

木已成舟……

聽他的意思,倭寇已經計劃好了一切,最遲明天就會進攻杭州城,所以他承不承認也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。

柏峙和傅閩南站在一旁很久了,看著歐陽佐這頑固的樣子也覺得頭疼,尤其是柏峙,他簡直都恨不得上去給他上大刑。

“我們走,”雲盞猛地起身拉著曙天就走,在經過柏峙身邊的時候,停下說,“人,交給你們錦衣衛了。”

還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,柏峙看著歐陽佐,突然想來,宋邶哪去了?

從他回來開始,他們去鹽莊,遇見青藤司,宋邶一直就沒有出現,這回來了他也沒有現身,人到底去哪兒?

傅閩南也反應過來,他問柏峙說:“這些天我都很少見到大哥,你呢?”

柏峙無語道:“你那母親,今天幹的事情大家都看見了,宋邶的臉面都差不多丟盡了,我要是他,我也不見你。”

傅閩南閉上了嘴,看著柏峙審問歐陽佐多時無果,他也沒有那個看下去的興致了,他還是去看看青藤司和宋延商量得怎麽樣了吧。

一陣寒風吹過,吹得阿金渾身都是一抖,他一路走著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,但他一直沒有發現有別人的蹤影,莫不是他想多了,可這條路上如此的僻靜,實在是太過詭異。

他走著走著就在原地站立,然後突然就轉頭往後看,卻是一片漆黑,一個人都沒有,他輕輕的嘆了口氣,是他想多了吧。剛轉頭要擡腳離開的時候,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人,離他大概有個百步遠,天色實在是太暗了,明明在鹽莊的時候月色還挺好的,可以看得見,現在卻是被一片一片的烏雲給遮住了,伸手不見五指,若不是這頭頂上的幾盞有著微弱燈光的燈籠,他連看路都很難。

遠處那人正向他這邊走近,阿金先暫時沒有動,他看著他一步步走近,那是個男子,手裏還拿著武器,阿金費勁的仔細查看他手中兵器的形態,阿金突然察覺,那是繡春刀的刀型,但又跟繡春刀有一點不一樣,在他所知道的刀裏,只有一個人有這把刀。

宋邶的臉出現他面前,他頭頂那一盞微弱燈光能夠清楚的映出宋邶的表情,冷酷且帶有殺氣。

正在阿金想要退後逃跑時,宋邶開口了,他說:“你就是金隼吧?今天在西湖的那個倭寇,還有給青藤司和錦衣衛提供消息,幫助他們救出周媞的人,除了那個薛浸衣多年派出的諜者金隼,這世間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了。”

阿金擡眼看他,其實宋邶猜到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,可他不明白,為什麽宋邶要來這裏堵他。

“我是誰,跟你有什麽關系嗎?”阿金的手伸到背後想要去摸匕首。

宋邶偏頭看他,冷笑一聲,說:“別摸了,你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
“那你想幹什麽!”阿金忍不住大吼一句,錦衣衛跟青藤司關系不好,誰知道眼前這個在錦衣衛裏都覺得不好惹的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麽。

見他頗有種惱羞成怒的樣子宋邶還是很平靜,他問:“歐陽景在什麽地方?誰在你之後進去歐陽家鹽莊把歐陽景帶走的?那個黑衣女人到底是誰?”

“是你祖宗!”阿金一個甩手就把匕首扔向宋邶,然後轉頭就跑了。

宋邶眼神一變,以比阿金快上無數的速度擋下匕首,阿金聽見動靜,一回頭就看見宋邶就在自己身後,伸個手就能抓到他的距離。

“快走。”兩人之間闖進一個人,正是宋邶想要知道的黑衣女子,她從一旁出現,隔開了宋邶和阿金,趁此機會,阿金連滾帶爬的跑了。

宋邶見人也引出來了,便沒有再去管阿金。此時刮起了風,將烏雲吹動了,皎潔的月光再一次灑向了大地,宋邶這才看清楚眼前這女子,身穿著一身夜行衣,戴著比上一次在大牢裏時更加密不透風的鬥笠,完全看不清楚面容。

“你想見我?有什麽事?”那女子還是在用腹語,這聲音極為奇怪,讓人聽著很是刺耳。

宋邶開門見山道:“把歐陽景交出來,在金隼進去之前,只有你一個人進去過,歐陽景一定是你帶走的。”宋邶很是篤定,因為他從跟上阿金開始,便發現了她也在,不過見著她沒有被倭寇發現,他便覺得這個女人也會忍術,並且她動手殺了那兩個發現她的倭寇時,出劍的速度確實讓他驚訝。

女子緊握著手中的長劍,她語氣十分不屑道:“我要是,不肯呢?”

“你是周隱的人。”宋邶想不到其他人,歐陽景最大的用處就是私鹽線,這女子要是官家人是絕不會和他作對,只有是和私鹽線一條的,才會在乎歐陽景,而鄒林手上的那本賬冊,歐陽景後面的那個名字就是周隱,況且,阿金要真的是金隼,他也只會幫金檀周家的人。

女子拔出手中的劍,直指著宋邶,反問:“是,你當如何?不是,你又當如何?”她雖然先出了兵器,但卻沒有一絲殺氣,看起來,完全不想要動手。

宋邶自然是察覺到了,不過他並不是不想動手,他緩緩拔出不歸刀,這是他的佩刀,以繡春刀為原型,稍加改動,其刀鋒更利,刀身更薄,殺人的時候需持刀人更加用力,但其傷人範圍更廣,程度更深。

“不歸刀,果然是跟它的主子一樣,看起來就十分的冷血。”女子就這麽一說,然後就提劍往宋邶沖去。

宋邶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了一下,但他很快就拿刀擋住了她的攻勢,宋邶一個轉身,剛好可以反擊,卻不料那女子一個翻身從刀身上翻過,直接跑了,霎那間就和黑暗融為一體了。

跑了。

這就更加驗證了宋邶的猜測,這個女人也會忍術,但就憑這一點兒,不足以猜測她究竟是哪一方的人。

就怕是是敵人,不明身份的敵人,是這個世上最恐怖的。

宋邶回到府衙,一走進大堂就看見歐陽佐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,錦衣衛站一邊,杭州城駐軍站一邊,青藤司又是另一邊,但是青藤衛的臉色都很臭。

尤其是雲盞,宋邶都懷疑在他回來前她和駐軍剛剛掐過架。

“此期,你回來的正好,”一位將軍叫道,“趕緊過來說說,這青藤司非要介入我們軍隊的職責,這是什麽事兒啊!”

此話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宋邶身上,尤其是王綺的眼神,其中威脅和擔心居多。

宋邶忽視了她,轉而看向柏峙,柏峙很是無奈的搖搖頭,並用眼神示意他,青藤司看樣子是不達目的不罷手,大有要動手的架勢。

雲盞著實冷靜不了,她又一次罵道:“我說你們這群老頑固,幹什麽要阻止?啊?萬一倭寇真的來攻城,誰會死得最慘?不是你們嗎?有毛病嗎?”

王綺橫了她一眼,回懟說:“錦衣衛把歐陽佐打成這樣,他都沒有說過一個字,誰知道他真的是你們口中的扶桑,還是假的,這消息若是假的,將士們豈不是白忙活。”

雲盞連翻了幾個白眼,沒等她最後一個白眼翻完,王綺又說:“還有,你們說有個叫扶桑的倭寇就有啊?你說薛浸衣派了個人去倭寇那邊傳遞消息,誰知道有沒有呢?”她冷笑一聲,好像是找到了什麽可以攻擊的地方一樣,她不停的質疑青藤司,說,“要是他真的還活著,為什麽二月二的海襲沒有消息?不會是他不相信我們,只想著把這些消息告訴你們青藤司吧?”

“你有病啊!”雲盞徹底被激怒了,她拿著劍就想沖過去,只是剛沖出去幾步就被曙天抱腰攔下。

“夠了!”宋邶低吼一聲,他向前走了一步,說,“杭州城今天晚上必須布置海戰,刻不容緩,若是有人敢不聽從,錦衣衛有權就地處決,宋樗立刻去辦,錦衣衛巡查城內,若是放心有一個士兵沒有作戰,連帶著其所屬將領一並處決。”

“你覺得,你的話會有人聽嗎?”王綺吼道。

柏峙這一次先於宋邶開口了,他故作姿態的問道:“王妃,我們是錦衣衛,不是所屬你們的軍隊,青藤司不動手是因為礙於軍隊,他們也是軍卒出身,但我們不是,我們錦衣衛的職責就是替陛下看好山河和官員,如今你們不肯履行職責,我們當然就得動手了。”

“一件根本就沒有證據的事情,空穴來風,我們怎麽去履行!”

宋邶第一次用不耐煩的神情面對王綺,他的語氣也很不耐煩,他一字一句道:“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,今晚必須布防,違令者,斬。”

周知許雙手叉腰,和雲盞一起站在城墻上,雲盞邊給她剝橘子邊氣憤道:“不愧是錦衣衛啊!就算是軍隊,也得給宋邶幾分薄面。”但是氣憤歸氣憤,但雲盞今天還是看了一出宋氏家族的互撕,看著王綺那老妖婆被自己兒子這麽氣,倒也是狠狠給她出了口氣。

周知許斜睨她一眼,問:“有必要這麽高興嗎?”

“有必要啊!”雲盞把橘子塞到她手裏,高高興興道,“怎麽沒有必要?我跟你說,我看王綺那老妖婆不順眼很多年了,要不是不想給金檀惹麻煩,我早就動手了,要是剛才那一幕老夫人看見了,肯定很高興,這王綺作妖這麽多年,終於栽在自己兒子手上了,哈哈哈。”

雲盞毫不掩飾的笑聲吸引了城墻的錦衣衛的註意力,傅閩南和柏峙站在一起,他陰著臉,低聲說:“落井下石。”

柏峙聽著這話,都不禁為宋邶感到悲哀,他搖著頭站得離傅閩南遠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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